你用冷冻鸡蛋作为生命线 但它的成功率是难以想象的

2020-07-03 16:02 来源:新浪科技综合

 (图源:TheGuardian)

(资料来源:澳大利亚)资料来源:科学加

冷冻卵——是卵母细胞冷冻保存(也称为冷冻卵)的缩写,一个充满各种情感的词汇。也就是说,鸡蛋是从健康女性体内取出并冷冻的。当女性想要生育时,她们会被解冻、复活并受精以形成胚胎。

一些人对这项技术充满期待,而另一些人则对它充满怀疑。对支持者来说,冷冻鸡蛋不仅是一项技术,也是进步的象征。——允许女性有能力人工中止生物钟和“自由生育”,这样女性就不会再面对岁月和自然规律。“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困境;对反对者来说,冷冻卵子不仅是科学技术对女性的解放,也违反了自然法则。这项技术的不确定性和未知性仍然需要时间来验证。

取卵手术之前,需先按规定口服或注射一段时间的促排卵药物,使得一个周期内能有多颗卵子一次性成熟(比正常普通情况多)。取卵过程,图源:DrKontogianniIVF

取卵手术前,必须按规定口服或注射促排卵药一段时间,使许多卵子在一个周期内一次成熟(超过正常水平)。取卵过程。来源:DrKontogianniIVF冷冻卵子可以让女性摆脱生育焦虑,并有更多的选择和对生活的控制。除了看到它“迷人的外表”,我们还应该知道被忽视的秘密。

至于冷冻鸡蛋,你应该明白它们并不像想象的那样万能和美丽。

诞生之初:“低性价比”的保育选择

自从它第一次为公众所知,近年来引起了越来越多的社会争议。必须承认,冷冻鸡蛋在中国一直处于尴尬的境地。与冷冻精子技术不同,卵母细胞冷冻技术自诞生以来就因成功率低而受到质疑。

1989年,在澳大利亚墨尔本皇家女子医院体外受精部门工作的黛布拉古克医生得知了一个坏消息:她的一个最好的朋友被诊断出患有癌症,她的朋友说如果她不能生育(这会影响她的生育能力),她必须接受抗癌治疗,这是她最大的遗憾。这句话触动了黛布拉古克博士,同时也让她产生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男人可以自由选择冷冻精子,而女人不能选择冷冻卵子?”

早在20世纪70年代,在西方社会,男性可以自由选择冷冻精子以满足未来的“意外需求”,而女性可以选择的唯一保存技术是冷冻胚胎,在这个过程中,她们不得不承受更多的化学和放射性损伤。鉴于此,黛布拉古克博士决心扭转这一局面,让女性也有权进行卵母细胞冷冻保存。

液氮在冻卵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图源:AFP)

液氮在冷冻鸡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来源:法新社)然而,理想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与冷冻精子相比,卵母细胞冷冻保存的成功率很低。具体来说,如果采用传统技术(如冰)卵母细胞冷冻保存,不仅卵的细胞壁在冻融过程中容易破碎,还会造成卵的功能损伤。从那以后,虽然古克博士已经开发了一种特殊的无毒保护溶液,它可以通过替换卵子中的水来缓慢地冷冻卵子。然而,直到1994年,当这项成就被正式公布时,医学界对冷冻鸡蛋的态度一直是“十招但被拒”。尽管——新技术很好,但很少有人尝试过。

原因是伊恩约翰斯顿博士,古克博士的老板,也是体外受精技术领域的杰出代表之一,有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态度。在他看来,选择研究冷冻鸡蛋技术是对科学研究时间的浪费:理论上,鸡蛋太易碎,在冷冻过程中容易损坏。即使找到了卵母细胞冷冻保存的方法,实际操作的成功率也不如冷冻精子。这是一个“低成本性能”的选择;在实践中,尽管以前有过一些成功的案例,从1986年的——1988年,有三名妇女通过冷冻卵子成功分娩,但从那以后没有医生能重复这一成功。

"冷冻鸡蛋保存的成本效益真的很高吗?"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这个问题变得更加难以回答。

1%的冻卵成功率,生育新玄学

冷冻卵子后成功受孕的概率有多高?伦敦帝国学院生育研究教授温斯顿勋爵给出了“大约1%”的答案。

事实上,自从Gook首次提出冷冻卵子技术以来,冷冻卵子保存技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发展迅速,从最初的缓慢冷却到现在的快速冷冻——,即玻璃化。在这项技术中,鸡蛋被放入高浓度的渗透溶液后,立即储存在-196的液氮中,鸡蛋细胞立即被“冷冻”,这样鸡蛋就可以在玻璃化冷冻状态下“暂停”它们的生物钟。与慢速冷冻相比,玻璃化可以有效避免冷冻过程中冰晶对鸡蛋的破坏,大大提高鸡蛋冷冻的成功率。

然而,尽管玻璃化大大提高了冷冻卵子的效率,在温斯顿勋爵看来,冷冻卵子保存仍然不是一项成功的繁殖技术。相反,仅仅称之为“非常不成功”是不够的。

工作者打开液氮罐查看样本。(图源:AFP)

工作人员打开液氮罐检查样品。(来源:法新社)英国人类受精与胚胎管理局(HFEA)根据从受孕到成功分娩的标准(约20%)计算冷冻卵子的成功率,与此不同,温斯顿勋爵坚持在计算成功率时包括更多阶段的冷冻卵子护理治疗,即考虑从解冻卵子到接受治疗,然后到受孕和成功分娩的所有环节。在他看来,虽然用这种方式给出的数字“不太好”,但它们能真实而全面地显示这种技术的现状。

事实上,在2016年,HFEA用类似的标准来计算冷冻卵子保存技术的成功率,受孕成功率为1.8%。值得注意的是,HFEA当时的统计数据中没有包括“成功分娩率”。然而,根据2015年的统计数据,只有2%的解冻卵子最终能让女性成功受孕,但实现“成功分娩”的比率更低。

“不是每个卵子都能形成胚胎,也不是每个胚胎都能让人受孕,更不用说,也不是每次怀孕都能让人成功分娩。”英国国家妇科医生、邓迪大学生殖医学系讲师萨拉马丁斯达席尔瓦博士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采访时说,自从卵子解冻以来,冷冻卵子保存技术将在各个环节失去一些健康的卵子,所以现在HFEA只根据受精来计算成功率,以形成胚胎并成功受孕。

“后悔药”给女性的“反悔期”有多久?

虽然成功率的计算方法存在争议,但业内学者的态度是非常一致的,即年龄影响冷冻卵子保存的成功率。

目前,35岁是冷冻卵子年龄的分水岭:理论上,24-28岁是女性受孕最容易的时间。冷冻卵子保存的成功率可以超过19%,但冷冻卵子的决定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生理选择,还需要综合考虑女性的心理、生理和经济因素。因此,人们普遍认为27-32岁是女性最推荐的冷冻卵子年龄。如果女性超过35岁,冷冻卵子保存的成功率将大大降低。

5个~15个卵母细胞随年龄变化的累计存活率(图源:NEJM)

5 ~15个卵母细胞的累积存活率随年龄变化(来源:NEJM)“我们需要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冷冻卵子只是‘暂停’了生物钟,而生物钟保持着卵子当时的状态,所以卵子越健康、越有活力,未来成功的机会就越大”,南加州大学生殖项目总经理理查德保尔森博士说。毕竟,使用后悔药作为保健品是不科学的,这种做法本身就有很大的风险。

在这方面,斯坦福大学医学中心的生殖专家瓦莱丽贝克博士指出,将冷冻卵子保存作为计划生育的常规选择是不科学和不合理的。她说:“尽管冷冻卵子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新选择,但这并不能保证女性在冷冻卵子后能成功生育自己的孩子。”。“此外,个体差异有很大影响,不是所有女性都有相同的生物钟。有些人在30岁之前不能拥有高质量的卵子,有些人在将近40岁的时候仍然有很强的生育能力。这些都需要专家的具体分析。”

除了自身年龄的限制之外,卵子库实际上为妇女设定了一个时间限制:目前,欧洲和美洲大多数提供冷冻卵子的机构最多只提供10年的卵子保存服务,只有患有影响生育的疾病的妇女才有免疫力。

根据HFEA的统计,截至2017年,英国拥有冷冻鸡蛋的女性人数增加了两倍多,从2012年的410人增加到2017年的1462人。其中,只有20%的女性出于疾病原因选择冷冻鸡蛋。换句话说,大多数选择保存冷冻卵子的女性在10年后将不得不面对一个更残酷的选择:她们需要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匆忙为怀孕做准备,或者她们选择销毁年轻时储存的健康卵子。如果他们不愿意为怀孕做准备并销毁他们的卵子,他们只能选择一个“地下机构”来保存他们的卵子,即使这种没有法律保护的方式有很大的风险。

目前,利用液氮快速冷冻是冻卵较为常用的技术。(图源:shutterstock)

目前,液氮快速冷冻是冷冻鸡蛋的常用技术。(来源:shutterstock)理论上,只要保证液氮在-196的储存环境,玻璃化技术就可以永远中止卵子的时间,那么为什么要人为地设定冷冻卵子的时间限制呢?

原因是,在实践中,鸡蛋银行需要考虑的远不止技术因素——有多少客户会真正回来选择解冻鸡蛋?如何确保冷冻和解冻的鸡蛋真正安全可靠?十年也许正是人类在时间、生理、伦理和经济上找到的平衡点。这种保质期将来会变长还是变短?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一颗冻卵“价值”几何?

除了安全性和成功率,大多数目标女性更关心冷冻鸡蛋的成本。

公平地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冷冻鸡蛋的保存不像“用一把锤子买卖”那么简单。目前,国内法律禁止医疗机构对单身女性实施包括冷冻卵子在内的辅助生殖技术,而国外提供的冷冻卵子保护费主要包括六大内容:排卵、卵子采集、保存、解冻、受精和胚胎移植。每个环节都以不同的价格单独收费。

例如,在美国,所有环节中最昂贵的部分是从服药刺激排卵到收集卵子,费用约为10,000-12,000美元;鸡蛋收集后冷冻保存,10年内年贮藏成本为500-800美元;如果一个女人决定为怀孕做准备,她必须支付从解冻到受精到胚胎植入的全部费用,每次5000美元。

在鸡蛋冷冻技术相对成熟的英国,HFEA收取的费用似乎更可爱:鸡蛋收集和冷冻约3350英镑(约4300美元),相关处理约500-1500英镑(约630-1890美元),鸡蛋储存每年125-350英镑(约158-440美元)。解冻卵子和移植胚胎的成本是2500英镑(约合3200美元).一套冷冻鸡蛋护理的费用可能高达7700英镑(约9800美元),最低的是6475英镑(约8200美元)。当然,如果你愿意冒险,澳大利亚的私人诊所甚至可以提供更便宜的服务:从吃药到收集鸡蛋,最低价格每次可以达到3500英镑。

冻卵保育服务的均价。(图源:HFEA)

冷冻鸡蛋保存服务的平均价格。(资料来源:HFEA)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身体状况,这导致许多妇女在不同阶段重复多次。如果他们幸运的话,5000英镑(约6300美元)是可以做到的,如果他们不幸的话,50000英镑可能只是开始……换句话说,理论预算和冷冻鸡蛋保护的实际支出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除了不稳定的经济成本之外,冷冻鸡蛋的保存还需要付出高昂的情感成本,尤其是对于那些因病被迫选择冷冻鸡蛋的女性来说。与因社会因素而积极选择冷冻鸡蛋的健康女性相比,“失败”不仅意味着金钱冲击了水漂,也意味着新的希望再次破灭。

事实上,除了女性生理功能的影响,冷冻卵子保存作为一个容错率极低的高风险行业,很容易受到各种外部因素的影响。对许多家庭来说,由“外部变化”造成的混乱和失败的精神打击是最大的。因为很难预测。

2018年,在一周内,美国两个著名的生育中心的卵子库发生了卵子库设备的重大故障,卵子储存装置的温度波动是由于液氮的突然短缺造成的。对于已经进入“休眠”状态的健康鸡蛋来说,这种波动造成的损害是毁灭性的、不可逆转的。

据报道,这两起事故最终导致数以千计的卵子和胚胎被毁,1200多个家庭保存冷冻卵子的梦想彻底破灭.在过去的十年里,一把刀挂在头上,突然落地。这种损害应该如何用金钱来衡量?

到目前为止,冷冻鸡蛋可能只是人类繁殖花园中一朵美丽的黑刺玫瑰。在挑选之前,你有权利和义务知道它的细节。